甘孜日報 2017年06月20日
■趙玫
從來不知道,在張星爽朗的笑容背后,還擁有著如此細密的思緒、如此浪漫的情懷和如此深沉的思考。她用黑色形容愛情,并不僅僅是因為愛太悲涼,而是愛對女人的殺傷力太強。她說因為黑色在所有色彩中程度最深、分量最重,正如愛情在女人心中的位置,任何情感都沒有愛情來得執(zhí)著和瘋狂。張星的散文集《寂寞最深處的沸騰》給了我們一個意外,沒想到喜歡音樂的她卻以色彩來渲染她的文字,用綠色包裹心靈,用金色謳歌年華,用紫色親吻女人,用藍色描繪人世……
認識張星已有二十多年了,那時她以記者的身份來采訪我,我們只是像聊天似的進行了一次短暫交談,她就寫出了洋洋灑灑、文辭優(yōu)美的數(shù)千字長文。此后,我們成了好朋友,結(jié)伴參加過奧地利音樂節(jié),同游巴黎、慕尼黑、維也納等美麗的歐洲城市。她以她的熱情和真誠,與我父母和我女兒也成了忘年之交。
張星多年來從事新聞人物的采訪與寫作,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名流大家,在張星筆下全都呈現(xiàn)出各自獨特的視角,足以激發(fā)你欲罷不能的閱讀沖動。她似乎從來不會對所采寫的人物進行虛張聲勢的拔高或敷衍了事的介紹,而是成功地走進被訪者的心靈,描畫出他們鮮活的精神世界。我知道張星喜歡讀書,讀文學(xué),讀哲學(xué),讀歷史乃至自然科學(xué)。這種“做足功課”的知識積累與更新,在當今浮躁的社會氛圍下殊為難得。張星的文字尤有個性,曾寫過大量詩歌和影視劇作的她,講究詞語的意境和節(jié)奏的跳躍,更在描述中自覺地追求鏡頭感和現(xiàn)場感。這看似并不適合簡短的新聞寫作,卻恰恰因此而成就了她獨具特色的作品風格。
也許,對于寫作的女人來說,散文是真正的知音。因為此種文體最易于直抒胸臆地表現(xiàn)出人類至善至美的情愫。我一直覺得散文是血,而不是水。水會流成小說,流成種種故事,而散文則需要濃郁的色調(diào)。像血。我在寫作散文的時候,往往能感受到一種心靈的驅(qū)使,會下意識地把一顆心全力沉進去。散文之于我,是有著切膚感覺的文體。真實是散文的靈魂,而用怎樣的語言把內(nèi)心的感受忠實、生動地傳達出來,是我寫作散文時費心最多的思量。
我發(fā)現(xiàn),這樣的追求在張星的散文中表現(xiàn)得更直接、更濃烈。她注重語言本身的表現(xiàn)力,用不帶任何面具的坦誠文字與讀者交心。她常常沉潛于自己的情感深處,與自己的心靈對話。張星善于講故事。各種各樣女人的情感的故事。然后在每個故事里展開一番心情,抒發(fā)一分感悟。因此她的文字活潑靈動,耐人尋味。
我常常想說,張星不僅是一位出色的記者,也是一位當之無愧的作家。歷來由記者而成為作家的人,無論中外都不在少數(shù)。張星在她長期的記者生涯中,接觸了難以計數(shù)的不同行業(yè)、不同類型、不同層次的人,與那么多精英與百姓進行過相當深入的交流。應(yīng)該說,生活給予她人生的滋養(yǎng)和靈魂的撞擊,更甚于某些從事專業(yè)創(chuàng)作的作家。長年的采訪經(jīng)歷培養(yǎng)了她極強的洞察力。對社會生活的關(guān)照,對人物言行的感觸,無不敏感、細膩、深刻。這讓她得以擺脫了媒體人慣常的“操作”框架而深入到人性的隱秘之所。所以,我們很容易地便能從張星寫的所有浪漫愛情故事中,看出背后靈魂的孤寂。這些令人出其不意的文字,以作者自己“打開”的姿態(tài),讓我們看到了記者身份之外的她,一個溫婉柔情、略帶感傷,又沉靜又飛揚的知性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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