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1年10月22日
◎擁初
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人類極限悲傷時間是5天,然而時間于我不是良藥,它反而在沉淀記憶的份量。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夜晚,那種難受的表情,咳嗽時嘟起的嘴巴,那種深邃的眼眶不知是悲傷還是難受,一層霧蒙蒙的,執(zhí)著而堅定地望著我。而后,我們都是一樣的:您依然如故,我依然如故,明白這些畫面會是30幾歲后,歲月賜予我的一道過不去的坎兒,縈繞著我的余生。
我選擇用筆尖下的文字來延續(xù)我們的父女情緣,妄想自己一直有父親的庇護。白天,我在筆尖下與您暢聊,晚上您來我夢里,我們不見不散。
昨晚,兒子給我表演幼兒園里學習的歌曲,要求我伴舞。為了迎合,我躺床上比劃了幾個動作,孩子高興得歌聲越發(fā)響亮,那一刻,孩子是開心的,因為有母親的陪伴。而我心如刀絞,因為父親的離開,一剎那,哽咽難忍。再過幾十年,我孩子也會因為我的離開,而在某個夜晚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只可惜,躺在冰冷地下的我卻再也不能夠為他擦拭腮邊的淚水,擁他入我懷。
今夜,窗外又起風了,丹巴的風一直都是肆無忌憚。回丹巴工作的5年時間里,發(fā)現(xiàn)家鄉(xiāng)的風似乎是年少輕狂的少年,從來都是倔強而不自量力,尤其是今夜。真的好掛念天堂的父親,起身來到父親的房間,在父親睡過的床上鋪了一床被子,關緊門窗,打開電燈,總認為燈光會照亮父親的條條小路。
思念在打擾我的睡眠,有段時間,我模糊了生與死的界限,分不清楚父親與我到底真正離開的是誰?或者并沒有誰離開,反正,父親每天晚上都會穿著那件紅襯衫搭配懷舊牛仔褲,來到我的房間,但不怎么講話。
家人勸導我不要執(zhí)念某種情感,要放手和放下,放下即重生??伤麄兺浉嬖V我根深蒂固的東西就算連根拔起,還是會留下填補不了的空洞,世間的遺憾皆是無法讓很多東西如初。
關于父親,太多“如果”和“或許”跟隨著我,但終究您回歸大地,我在人間補心。只愿若能重生,您要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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