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18年08月24日
◎ 李勤安
站在瀘定橋上抓著黑黝黝的鐵索,不由得冒出:“大渡河上橫鐵寒”的詩句。幾十年前,把《長征·七律》背得滾瓜爛熟,今天,喔終于來到著名的大渡河邊——不,橋上。
望著波濤洶涌滾滾南去的大渡河水,高懸的鐵索橋如一葉扁舟或浮橋輕輕搖擺,一時竟有些眩暈和膽怯。端著相機(jī)的崔同學(xué)給我照了張站立的照片,還要我擺幾個動作,比如趴在橋上像當(dāng)年紅軍戰(zhàn)士那樣匍匐前進(jìn),再喊幾句口號。我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出師未捷”,遂謝絕了。
崔同學(xué)給大家服務(wù)完畢,租來套紅軍服裝,武裝好自己,端著槍一個人沖鋒了到橋頭,把光輝形象定格在鏡頭里。
站在瀘定橋上,思緒萬千。我想起八十三年前的5月29日,一群為勞苦大眾謀利益的人走到了這里。面對前有圍堵,后有追兵的絕境,他們靠堅定的信仰,敢于犧牲的大無畏精神,冒著槍林彈雨,沖過瀘定橋,為大部隊打通了北上的道路。如果紅軍被擋住去路,中國的革命史注定改寫。
大渡河邊還有位悲劇人物——石達(dá)開。這位太平天國的著名將領(lǐng),帶著十萬大軍企圖割據(jù)一方,結(jié)果橫亙在面前的大河讓他無能為力,最后,折戟沉沙。勝利和失敗,二者有太多不同的因素,但有一條不同最重要——信仰。
石達(dá)開即使過不了河,跟前來圍剿的清軍奮力搏殺,至少可以突圍一部分,偏偏喪失斗志選擇投降。自己命喪成都,還讓剩下四萬將士跟著陪葬……
既然來了有必要到對面去參觀,可腳下渾濁的河水湍急,一個漩渦接一個漩渦讓我缺乏閑庭信步的勇氣。許是看出我的擔(dān)心,崔同學(xué)提醒不要看流水,目光要向遠(yuǎn)處看。試試,還行,一步步向?qū)γ媾矂?。不錯,是挪動。當(dāng)年,經(jīng)過一個與瀘定橋類似的橋,我昂首挺胸?zé)o所畏懼,并笑話過一個“爬”過橋的人。今天是咋啦,莫非讓大渡河恣意汪洋的氣勢鎮(zhèn)住。
走著走著,膽子大啦,步子變得穩(wěn)當(dāng),我下定決心:放心大膽地往前走。鐵索橋有些晃動,很正常。比槍聲四起,喊殺震天好多了。
走到橋頭,看到固定鐵索地錨和大石墩,對祖先的智慧由衷的敬佩。石墩和鐵鏈間放著幾個枕木,這樣既可減少鐵與石頭的摩擦,還可把通過加高枕木讓橋面弧度降低。當(dāng)然,還有其它固定鐵索不使其墜落的方法,只是走馬觀花,自然沒看出更多的名堂。
登岸,對面是保護(hù)起來的大石碑,照相的好地方。湊上去,原來是康熙御筆所寫的《御滬定橋碑》。這座橋自建成和所有橋的用途沒兩樣,是紅軍22名勇士的壯舉讓它名揚(yáng)天下。書上記載這段歷史的標(biāo)題就是飛奪瀘定橋。一個“飛”字很傳神,從開始到結(jié)束僅僅倆小時?;艁y的敵人,一定感到“共軍”是插著翅膀飛了過來。不然,在拆掉部分橋板,橋頭大火熊熊中,他們怎么會旋風(fēng)般沖殺過來。
橋頭的左邊是一溜小餐館和買紀(jì)念品、土特產(chǎn)的商店。印象特深的是櫻桃個頭特大,紅得發(fā)紫;更大的是無花果,像小娃娃的拳頭;還有青青的李子……總以為這里地處高寒,水果稀少,靠內(nèi)地輸送,但瀘定橋一行,顛覆了我對高原的固有印象。
幾個人匯合一起,溜達(dá)一陣往回返。這次步履平穩(wěn),毫無怯意回到對面。我們爬上觀音閣,拍了幾張瀘定橋的全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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