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4年09月10日
◎謝冬凌
一本散文集,慢讀細品,閱讀時光仿佛沐浴在和煦的微風中。這股輕風穿過漫長的時光,拂過生命中絢爛與輝煌、風雨與漂泊,攜帶著記憶中最深處家鄉(xiāng)的氣息。那氣息中蘊含著深厚的父母之愛、歡樂的童年時光以及溫暖人心的家庭溫馨;它生動鮮活,滋潤心靈,情感真摯。讀散文集《萬家燈火,一盞歸處》便是這般感覺。
《萬家燈火,一盞歸處》是一部以家和親情為主題的散文合集,輯錄了沈從文、汪曾祺、梁實秋、豐子愷、史鐵生等16位文學名家的作品。書中的每一篇文章不僅僅是對父母的深情回憶,更是親情共鳴的載體、教育智慧的分享,以及家的價值觀傳承。至今讀來依然觸動人心,潸然淚下。
在《詩經(jīng)·小雅·蓼我》中有這樣一句:“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散文集的輯一寫的是父親,正是父親的堅毅與寬厚塑造了我們的性格,讓男孩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輯二寫的是母親,是母親的溫良恭儉讓培育了我們的品格,使我們在柔韌中更顯堅強。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無不享受著偉大的父愛母愛,是父親和母親陪伴我們度過了快樂的童年,為我們遮風擋雨,引領我們茁壯成長。父親,是藏在歲月中的力量。散文《父親握著我的手書寫的歲月》中,蔣勛回憶道,父親總是用他那寬大的手掌包裹著自己幼小的手,一點一滴、一筆一畫地引導著小手移動毛筆筆鋒,慢慢填滿紅色雙鉤圍成的輪廓。紅色仿佛是一種“界限”,教會他毛筆的黑墨不能隨意逾越紅色輪廓的范圍,而九宮格則讓他學會了“界限”“紀律”與“規(guī)矩”。母親,是生命中難以忘懷的感動。在史鐵生的《我與地壇》中,有這樣一句話至今仍在我腦海中久久回蕩:“我放下書,想,這么大一座園子,要在其中找到她的兒子,母親走過了多少焦灼的路。多年來我頭一次意識到,這園中不單是處處都有過我的車轍,有過我的車轍的地方也都有過母親的腳印。”回想起來,母親的每一次關愛,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讓他感動終生。父母的深情被作者一一納入筆端,蛻變成充滿生命力的文字,永遠鐫刻在書頁之上。
隨著歲月流轉,曾經(jīng)的孩童逐漸長大,離開父母。然而,這世上,總有燈為你守候,總有人問你粥可溫。馮驥才在《老母為我“扎紅帶”》一文中,描述了自己九十八歲的母親不僅為他本命年準備了紅腰帶還親自繡上了圖案。即便視力不佳,她仍舊用心一針一線地繡出了對七十二歲兒子深深的祝福。文章沒有使用華麗的辭藻來描繪母親的偉大,但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濃濃的溫情。他寫道:“感謝母親長壽,叫我們兄弟姐妹們一直有一個仍由母親當家的家;在遠方工作的手足每逢年時依然能夠其樂融融地回家過年,享受那種來自童年的深遠而常在的情味,也享受著自己一種美好的人生情感的表達——孝順?!痹谧阼钡摹痘ǔ?jié)的紀念》中,母親被視為家庭的守護神,負責料理家里的一切事務。當母親在七十五歲平安度過手術,全家人都感到無比慶幸,因為這意味著母親依舊能夠像一盞明燈那樣照亮家庭,帶給全家人以光明,以溫暖。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讀這本散文集,我能夠深切感受到作者們字里行間流露出的真實情感。無論我們身處何處,父母總在家門口守候著我們,在萬家燈火中靜靜地等待我們的歸來。廚房里的鍋總是為我們備好了食物,只要揭開鍋蓋,熱騰騰的飯菜仍舊散發(fā)著誘人的鍋氣。一想到他們,心頭便會涌起一股溫暖與安定。因為,那里便是我們永遠的歸宿,有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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