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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笑的金沙江》三部曲的自然書寫問題(下)

甘孜日報    2022年08月17日

◎段從學

1941年6月,馮至在《新詩蠡測》中敏銳地指出了自然從中古以來的文學世界中逐漸變形和消失的“文學史上的事實”:本國自從盛唐以后,西洋自從19世紀的初期,就很難讀到像陶潛“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李白的“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或歌德的“流浪人的夜歌”那種脫口而出好像宇宙的呼吸一般的詩句了??墒窃诠糯?在屈原、沙浮、賓達那些偉大的抒情詩人的詩里,哪一處不洋溢著自然界的風、雨、光、云以及草木的榮枯呢。近代不是沒有自然詩,但一經(jīng)比較,便會看得出和古代是有怎樣大的區(qū)分,一個化身于自然中,好像就是自然的本身,一個卻是與自然有無限的距離。

以及這事實背后隱含著的人類生活世界的現(xiàn)代性轉(zhuǎn)變問題:

我們不但丟掉了自然,而且現(xiàn)代的生活,無形中有一種偉大的勢力,處處使我們抑制自然所賦予我們的、許多喜怒哀樂的原始的情感。這勢力,不容人反抗,他在不住地蔓延擴張,霧一般地籠遍大地。

自然在文學世界里的變形和消失,因此也就成了包括戰(zhàn)爭、愛情、宗教和情感在內(nèi)的人類社會從充滿了自然所賦予的古代性演化而為現(xiàn)代性的“文學形式”。

馮至談的是結(jié)果。本文則立足于人與自然的關(guān)系,通過對彝族作家李喬《歡笑的金沙江》三部曲(《醒了的土地》《早來的春天》《呼嘯的山風》)的細讀,梳理自然從李喬的寫作中逐步變形、翻轉(zhuǎn),最后消失的過程,為這種現(xiàn)代性的“文學形式”提供一個過程性的歷史分析。

但是,當《歡笑的金沙江》獲得了廣泛的贊譽,作者雄心勃勃地展開了第二部和第三部的寫作,想要一鼓作氣完成《歡笑的金沙江》三部曲時,事情卻出現(xiàn)了根本性的變化。人與人,一群人和另一群人,一個階級和另一個階級的矛盾逐步走上前臺,取代人與自然的矛盾,成為了主角。最直觀的現(xiàn)象和事實是:在三部曲的第二部《早來的春天》和第三部《呼嘯的山風》里,李喬開始了全方位持續(xù)不斷地添加新人物、塑造新典型的過程。

首先引入的,當然是針對前引馮牧的評論指出的“被剝削者的形象,在整個作品里顯然是著墨不夠,描寫得太少了”缺陷而來的挖七、洋芋嫫、金古阿略、馬黑、俄西,以及洋芋嫫的兒子阿朱家子等被壓迫和被剝削的底層奴隸。而且,和直接將其當作已經(jīng)完成的功能性符號來對待的《歡笑的金沙江》不同的是,李喬還特意為這些新加入的角色補充了各自受壓迫受奴役的“史前史”,讓他們的愛恨情仇都有了相應(yīng)的“歷史根據(jù)”。挖七是磨石茲達家的奴隸,他的父母受盡了奴隸主非人的壓迫,他自己同樣在打罵和折磨中長大,在苦難中孕育了堅強的反抗意志。原名馬招弟的漢族人洋芋嫫,則是被強行擄掠賣到?jīng)錾降呐`,代表了涼山奴隸制的另一種罪惡。其他如馬黑、金古阿略等人,也都以不同的形式承受著奴隸主的壓迫和折磨,構(gòu)成了一個完整的被壓迫和被剝削,同時也富于反抗和斗爭精神,迫切要求獲得解放的涼山奴隸群像。與之相對應(yīng)的,則是瓦札拉諾、磨石茲達、阿侯什都和他的大兒子阿侯都蘇等人代表的反動奴隸主。他們在歷史上是殘酷壓榨和剝削奴隸娃子的奴隸主,在現(xiàn)實中則是對共產(chǎn)黨充滿了仇恨、不甘心自己的滅亡而千方百計阻撓涼山進行民主的和平協(xié)商改革,試圖以瘋狂而不自量力的武裝暴動來阻擋歷史大潮的反動勢力。

在這兩大對立的陣營背后,分別站著共產(chǎn)黨新政權(quán)的領(lǐng)導干部和國民黨殘匪特務(wù)這兩種性質(zhì)截然相反的政治力量。前者新加入了具有彝人身份的熱可縣長,張副書記等領(lǐng)導干部,以及小蘇等基層工作人員。后者也進行了相應(yīng)的“擴編”:除了《歡笑的金沙江》里出現(xiàn)過的焦屠戶之外,另外增加了焦屠戶的姘頭黃華,以及被稱為王牛皮的另一個國民黨特務(wù)。這兩個新加入的殘匪特務(wù)又分別關(guān)聯(lián)著自始至終沒有正式露面,而只是以口頭傳言的方式神秘莫測地存在于小說之中的“五號”“十號”這兩個隱藏在大小涼山深處的特務(wù)頭目。

此外,就是《歡笑的金沙江》里不曾有過的“中間人物”代表。這些“中間人物”,既有在事實面前逐步覺醒過來,投身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的反對奴隸制、推進和平協(xié)商改革事業(yè)的阿土泥竹、接米約哈等走向進步陣營的代表人物,也有像阿魯疵沙這樣本來可以投身民主改革事業(yè),卻在國民黨殘匪特務(wù)的挑撥和哄騙之下,死心塌地跟著反動奴隸主走向了反革命道路的典型代表。

這樣一來,出現(xiàn)在《歡笑的金沙江》里的主要人物—沙馬木札、磨石拉薩、阿陸西支等人,尤其是沙馬木札,雖然沒有完全從小說中消失,卻隨著上述人物的大面積出現(xiàn)而被擠到了邊緣角落,從主要人物變成了次要人物。而《歡笑的金沙江》三部曲也越來越多地變成了反映兩條不同的歷史道路、兩個對立階級矛盾斗爭的歷史小說。人與自然的矛盾隨之碎片化和邊緣化,最終消失在了小說的核心線索之外。前面提到的陳隊長和他的第五勘測隊以及和成昆鐵路相關(guān)的話語,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早來的春天》和《呼嘯的山風》里,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這當然不是說人與自然的矛盾突然就憑空消失了,事實上,無論怎樣邊緣化和碎片化,《早來的春天》和《呼嘯的山風》里仍然留下了不少蹤跡,指認著這個矛盾的事實性存在。國民黨殘匪特務(wù)焦屠戶化名為“色圖米米”,躲藏在瓦札拉諾家里暗中操控一切,想方設(shè)法制造矛盾,挑動奴隸主和不明真相的普通彝人破壞涼山和平協(xié)商改革事業(yè),就曾向他的上級王牛皮抱怨生活條件艱苦惡劣說:

你看看我們還像個人?吃的是火草餑餑,住的是板板房,穿的是這一身破衣裳,比在地獄里還苦。若不是十號打來電報,說有一件大生意可以做一做,我早就情愿死去了。

這抱怨,在表明其反動本質(zhì)的同時,也無意中表明了曾經(jīng)困擾著偽江防大隊的物質(zhì)匱乏的生存問題,依然牢固地盤踞在《早來的春天》里。

平?!斑B一頭牛也舍不得殺吃”的反動奴隸主磨石茲達,下定決心要殺死所有的牛羊,以破壞生產(chǎn)資料的方式來阻撓涼山的和平協(xié)商改革。但真正動手之際,其心理卻又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他先是聽從了老婆的勸說,決定慢慢殺來吃,而不是一次全部殺死。見到“跳跳蹦蹦”的牛羊之后,他“不知怎么,心里又有些舍不得殺”,最終決定“不要統(tǒng)統(tǒng)殺死,今天先揀肥的殺一兩頭”,事實上等于放棄了最初的反動計劃。和磨石茲達一樣堅持頑固的反動立場,最后在國民黨殘匪特務(wù)的挑撥下走上了武裝暴動反革命道路的奴隸主瓦扎拉諾一家,接連吃了幾頓牛羊肉之后便出現(xiàn)上吐下瀉的情形,也暗中暴露了長期生活在物質(zhì)條件極度貧乏的惡劣環(huán)境里的消化器官尚未適應(yīng)大量肉食的事實。并不反動的沙馬木札雖然是上層黑彝,屬于所謂的奴隸主階層,但小說透過丁政委的眼睛對其居家環(huán)境展開的描寫,仍然清晰地體現(xiàn)出了人與自然的矛盾同樣籠罩在他身上的直觀事實:

沙馬木札家里的布置,還是從前那個老樣子??繅Ψ胖粋€古老的大木柜,約摸有一丈多長,四尺多高。據(jù)說,從前曾經(jīng)裝過銀子,現(xiàn)在是用來裝糧食。屋里擺著一張兩人才能推動的大磨,磨旁放著幾個裝包谷和洋芋的大篾籠。丁政委小時候到他家來就見過。二十多年過去了,一切如舊,只有那給火煙熏黑的墻壁上增加了一張毛主席像。

上層奴隸主的情況如此,小說第二部和第三部著力強調(diào)的普通百姓以及缺乏獨立生產(chǎn)和生活能力的窮苦奴隸的境況,自然不必再說。甚至《涼山和平改革條例》本身,也以不止一次出現(xiàn)過“所需由政府救濟”“不夠者由政府酌情救濟”等語句,表明了整個涼山仍然籠罩在人與自然的整體性矛盾之中的事實。

根本性的變化在于:第二部和第三部對這種籠罩在從奴隸主到奴隸、從國民黨匪特到革命積極分子的所有人物身上,彌漫在整個涼山地區(qū)的矛盾,提出了嶄新的解釋,將其從直觀的自然事實,變成了何其芳著名的“三步論”所說的由“人的手”所造成,因而反過來也能通過“人的手”予以糾正和消除的歷史現(xiàn)象。

這個根源,最初通過貫穿三部曲的核心人物,黨的優(yōu)秀干部丁政委的沉思,出現(xiàn)在《早來的春天》第二章里:

丁政委聽了那些上層人士的回答,想到這些奴隸主壓在勞動人民的頭上,使得涼山直到今日還保持著人類歷史上第一個最殘酷、最黑暗、最落后的剝削制度;幾十萬勞動人民,在地獄里過著饑寒交迫的生活,骨肉分離,一家人不能團聚;因而造成涼山彝族的貧困和落后。

緊接著,又在第三章里,通過丁政委的大會報告和報告完畢之后的“一陣暴風雨般的掌聲”,變成了集體信念:

奴隸制度是黑暗的、殘酷的、落后的。占全區(qū)人口不足百分之五的奴隸主,占有大量的奴隸和土地。占全區(qū)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各族勞動人民(包括百姓和奴隸),處于黑彝和奴隸主的殘酷壓迫下,失去自由和土地。這是極不合理的。毫無疑義,這種關(guān)系大大束縛了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大大的限制了農(nóng)民的生產(chǎn)積極性和愛國熱情。這是涼山各民族長期落后和貧困的根源,也是涼山各民族長期遭受帝國主義、國民黨反動派壓迫侮辱的根源。

在《歡笑的金沙江》里同樣受制于人與自然的矛盾,同樣生活在極度貧乏的物質(zhì)條件之下,被人與自然的矛盾支配著和限制著的黑彝、奴隸主,在第二部和第三部里,變成了貧困和落后的根源,變成了被消除的對象。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具體而言就是丁政委所說的占全部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各族勞動人民,和不足百分之五的奴隸主之間的矛盾,反過來覆蓋了人與自然的矛盾,變成了小說全部的、也是唯一的話語空間。如何推進和平協(xié)商改革,消滅奴隸制度,消除“涼山各民族長期的落后和貧困”的根源,也就成了《早來的春天》和《呼嘯的山風》所要解決的核心矛盾。

正是圍繞著建構(gòu)進而解決這個矛盾,兩部小說才開始了上文所說的全方位引入《歡笑的金沙江》里所沒有的新人物,不斷把第一部里的矛盾關(guān)系邊緣化的努力。但李喬沒有意識到的是:問題不在于人物的增補,而是小說的敘事邏輯也隨著人與自然的矛盾被人與人的矛盾所取代而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文學作品雖然不可能,也沒有必要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敘事邏輯提煉出來,但稍加分辨,就可以清晰地看出來:《歡笑的金沙江》乃是循著“只要……就……”的充分且必要,即所謂充要條件的邏輯展開寫作的。蘊含著“豐富的寶藏”的涼山一開始就被放置到了讀者眼前,阻礙“部隊過江”,抵達那“豐富的寶藏”的矛盾,也隨即被擺上了前臺,變成了最后一個需要克服的矛盾。由此,也就形成了古人所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敘事邏輯。對第五勘測隊的陳隊長來說,只要部隊過了江,自己就可以跟著渡過金沙江,開始成昆鐵路建設(shè)的勘測工作。對丁政委來說,只要涼山人民認清了國民黨殘匪偽江防大隊的真實面目而不再受蒙騙,“部隊過江”就會變成水到渠成的事實。所以小說緊扣著調(diào)解磨石拉薩和沙馬木札兩家因為偽江防大隊的蒙騙和挑撥而發(fā)生的“打冤家”展開,一方面自然而然地呈現(xiàn)了涼山彝族的相關(guān)風俗民情,形成了小說獨有的民族趣味;另一方面也讓小說隨著“打冤家”矛盾的解決而走向結(jié)束,把蘊藏著“豐富的寶藏”的涼山變成了一幅觸手可及的未來建設(shè)藍圖。

確切地說,正是為了推出“只有消除奴隸制,才能改變涼山各民族長期落后和貧困”的敘事邏輯,《早來的春天》才反過來把奴隸制度指認成了貧困和落后的根源。所以,就在奴隸制度被確認為貧困和落后的根源的同時,“只有……才……”也就取代《歡笑的金沙江》里的“只要……就……”,變成了支配著《早來的春天》的敘事邏輯。但問題在于,作為充分且必要條件的“只要……就……”是一個有限的因而可以完成的封閉結(jié)構(gòu),“只有……才……”則是一個可以不斷提出新的前置要求因而是無限敞開的線性結(jié)構(gòu)。每一個新的“只有”,都必然伴隨著必須予以滿足的新的前置性要求,派生出相應(yīng)的新一輪“只有……才……”。而派生出來的前置性要求,又會復(fù)制同樣的邏輯結(jié)構(gòu),再次派生出自己的“只有……才……”,對小說提出相應(yīng)的敘事要求。

所以,當李喬呼應(yīng)著時代思潮的變遷,按照評論界的期待全方位引入新人物的時候,小說實際上不是開始了解決矛盾沖突,而是開始了不斷增加需要解決的矛盾沖突的逆向反饋過程。要消除罪惡的奴隸制,完成和平協(xié)商改革,就要防止反動奴隸主的阻撓和破壞。而要防止反動奴隸主的阻撓和破壞,就要:第一,耐心做好政策工作,爭取像沙馬木札、阿陸西支這樣開明、進步的上層人士的支持,孤立磨石茲達、瓦札拉諾、阿侯什都這樣頑固不化的反動奴隸主;第二,耐心做好政策工作,發(fā)動以挖七、俄西、金古阿略、洋芋嫫等為代表的廣大受剝削和奴役的奴隸娃子勇敢地站出來和反動奴隸主做斗爭;第三,消滅不甘心失敗和滅亡,躲在瓦札拉諾等反動奴隸主背后,暗中挑撥他們阻撓和破壞和平協(xié)商改革的國民黨殘匪特務(wù)。更進一步,則是:要發(fā)動廣大受剝削受壓迫的奴隸娃子,就要一方面建構(gòu)他們長期受剝削和奴役的“史前史”,一方面生動具體地展示他們在現(xiàn)實斗爭中不斷成長,最終掙脫了奴隸制的精神枷鎖的歷史過程……工作干部李維經(jīng)教育和勸說挖七的話,雖然有其具體而特殊的語境,但也可以借來說明這個需要解決的矛盾沖突不斷增殖的逆向過程:“只要有一個奴隸沒有得到解放,就是自己的責任沒有盡到?!?/p>

在這種情形之下,大量新出現(xiàn)在小說中的人物,實際上是以不斷增加需要解決的矛盾沖突的方式,給李喬的寫作持續(xù)不斷地增加著難度和障礙。所以毫不奇怪的是,盡管《早來的春天》結(jié)尾處,就讓覺醒過來的奴隸俄西勇敢地對準反動奴隸主扣動了扳機,以震耳欲聾的槍聲“震動了寂靜的山林,震動了那沉睡著的土地”,宣告了“那直入云表的涼山,象一個巨人似的醒來了”,但直到《呼嘯的山風》結(jié)尾處,反動奴隸主磨石茲達、阿侯什都等人依然停留在叛亂的路上,國民黨殘匪特務(wù)焦屠戶、王牛皮等人也再一次逃脫追捕,消失在了川滇交界處的大森林里?!爸挥小拧钡臄⑹逻壿?,仍然沒有得到最后的滿足。曾經(jīng)在《歡笑的金沙江》里顯得那樣觸手可及的涼山蘊藏著的“豐富的寶藏”和建設(shè)者的美好藍圖,也隨著殘匪的逃逸而在三部曲的結(jié)尾處消失了蹤跡。如果仔細核對不同版本的話,還可以發(fā)現(xiàn)李喬在以后的歲月里實際上還對作品進行過不止一次的打磨,但上述矛盾仍然沒有得到妥帖的解決。

這當然可以解釋為李喬準備繼續(xù)進行自己的寫作,把三部曲變成四部、五部之類的系列作品?!逗魢[的山風》第二十二章,也就是倒數(shù)第四章里,仍然在回顧洋芋嫫受剝削和奴役的“史前史”,讓前來尋找妻子馬招弟的趙有才,和這時已改名為洋芋嫫的馬招弟擦肩而過,留下了似乎可以進一步展開的矛盾空間。第一部里積極靠攏共產(chǎn)黨,第二部里開始動搖的磨石拉薩,在第三部里跟著自己的堂弟磨石茲達走上了反動道路,但又沒有正式開始阻撓和破壞涼山民主改革事業(yè)的活動,也暗示了他接下來可能的變化。諸如此類“未完成”的細節(jié),說明了李喬確乎有過繼續(xù)推進三部曲寫作的考慮。但換個角度,也可以說:上述情形充分表明《歡笑的金沙江》三部曲事實上已經(jīng)成為一部“寫不完”的作品。理由很簡單:拋開三部曲后兩部明顯的藝術(shù)質(zhì)量下降問題和作者此后并未再從事長篇寫作等事實不談,只要“只有……才……”的敘事邏輯仍然支配著李喬,新引入的人物和情節(jié)就會再一次為他的寫作帶來更新也更多的需要解決的矛盾和困難。

歷史只有結(jié)果,沒有如果,不能假設(shè)。這里也不是要討論李喬如果在《歡笑的金沙江》之外另起爐灶,而不是一定要按照“三部曲”的概念來展開《早來的春天》和《呼嘯的山風》,結(jié)果將會如何的問題。而是說:正因為李喬忠實地呼應(yīng)著時代思潮的變遷,按照評論界的期待不斷努力而又留下了這么一部“寫不完”的作品,所以也才反過來為“自然世界”如何被“人的手”翻轉(zhuǎn)、扭曲,最后從現(xiàn)代文學中消失,留下了一條完整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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